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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話里的諷刺性很濃,秦思硯自然不可能沒聽出來。
「那天的監(jiān)控你也看到了,」她坐得端正,放下杯子緩緩地道,「關(guān)珩原本就是起了殺心,我不過是將自己親眼所見都說了出來。」
「至于之前騙了你們……確實是我的不對,所以才向你道歉,」她直視著女人的眼睛,那眼里沒有半分的自責和內(nèi)疚,「但這不代表就是我做錯了。」
連道歉都能道得這么清高的,言晏還是第一次見到。
她挑了挑眉,往杯里加了一顆糖,仿佛隨口一問,「那……除了良黎,你當時還看到了什么?」
「一個外國男人,」秦思硯皺了皺眉,「我給南深哥說過。」
「可在法庭上你和良黎誰也沒提這個人,」言晏笑了笑,一只手拿著勺子在杯中緩緩攪拌,看著杯中深色的液體,「良黎是因為不能說……那你呢?」
她抬起眸來,正好捕捉到女人眼里一閃而過的緊張。
言晏一把將勺子扔回了杯里,發(fā)出一聲清響。
「秦小姐是不想說,」紅唇勾起弧度,整個人閑適的靠進沙發(fā),就這么不溫不火的看著她,「還是不敢說?」
咄咄逼人這個詞,有時候可能并不是指言語上的,某些時候,光一個眼神,就足以表達它的含義。
秦思硯握著杯柄的手緊了又松,好半天才若無其事的對上她的視線,「無關(guān)緊要的人,自然沒有必要說。」
「到底是不是無關(guān)緊要,」言晏冷笑了一聲,那眼神幾乎要將她看穿,「只有你自己最清楚了。」
那天良黎分明是后面出現(xiàn)的,秦思硯既然能看見關(guān)珩朝良黎開了槍,勢必也看見了那第三個人和關(guān)珩的對峙,但不論是看到什么還是聽到了什么,她對此都避而不談,這很難不讓人懷疑她在欲蓋彌彰。
但言晏這次卻看也懶得再看她,瞥了一眼杯中沒動過的咖啡,涼涼的開腔,「很多人圣人做久了,就真以為自己一干二凈不染塵埃。」
她擦了擦手從位置上站起來,漫不經(jīng)心的笑,「但是秦思硯,那不是正義,」視線先是落在她的手上,最后再到她臉上,溫涼的五官漫著嘲弄,「那叫偽善。」
下一秒,秦思硯猛地僵住了。
「至于我現(xiàn)在之所以沒心思來追究你當時這么做的理由,」臨走前,言晏從包里抽出一張現(xiàn)金放在桌上,修長的指尖輕輕在她面前點了點,看著女人美麗的側(cè)臉,唇邊溢出涼薄的笑意,「那也不過是因為……還沒輪到你罷了。」
畢竟目前在她這里,還是先解決良黎比較重要。
秦思硯,她有的是時間來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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