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當初榮昭南在樹林里收拾王建華那幫男知青的事兒,因為王建華幾個連夜跑了,連同為知青的唐珍珍這幫人都不知道。 老支書怕惹麻煩,也不會讓村里的人知道榮昭南動過手。 王三姨只認定榮昭南就是個軟弱的小白臉,打他又怎么樣?! 腦后有風,榮昭南敏銳地一閃身,避開了大部分的牛糞,可還是有些飛濺到了他身上。 熟悉的臭味彌漫開來,就像這幾年晦暗記憶里的味道,陰冷又潮濕,骯臟又沒有希望,一層層碾壓在靈魂上。 他垂下眼,幽暗的眼底慢慢泛起森冷的紅血絲,白皙的手指微微蜷曲,手背上青筋畢露。 不行…… 他對紅旗以生命起過誓,槍口、刺刀、拳頭,永遠不會對準自己人。 哪怕離開了隊伍,緘默和忍耐是誓言的底色,烙印在靈魂深處。 無知者而無畏,何以是罪? 他慢慢地捏緊了拳頭,沉默地看著遠方田野殷紅如血的夕陽。 王三姨看著榮昭南站在那里,背對著所有人,卻沒有動靜,臉上,衣服上還沾了她砸的牛糞。 她得意揚揚地一邊拿著鐵鍬又去弄牛糞,一邊對著周圍的婦女嘲笑榮昭南:“瞧瞧他那雞兒趴軟的慫包樣~屁都不敢放一個!” 以前這來改造的小白臉被押著游街也好,大會公開檢討也罷,慫得被石頭牛糞砸頭,都不敢說話,傻子一樣站那。 現(xiàn)在也一樣,寧媛不在,他也就是個慫貨。 周圍有個一起下工的村里婦女到底看不過去,低聲勸阻:“三姨,你也五六十歲的人了,別這么欺負年輕孩子……”? 王三姨剛出了口在寧媛那里吃的憋,哪里肯收斂,干瘦的臉上都是惡意的笑—— “我就說寧媛也是賤,找了個褲襠里沒種的小男人,牛糞能治陽痿,我可是好心幫寧媛治她的小男人呢!” 說著,她唾了口黃痰進鏟子里的牛糞,就要抬起來又去砸榮昭南。 而榮昭南就那么背對她們沉默地站著,沒有任何動作。 但王三姨鏟子才舉起來,一只秀氣的手突然從她身后伸過來,一把扣住鏟子把手。 然后那只手用力向后一掀—— “哐當!”一下,一鏟子連牛屎帶著她黃痰一起砸了王三姨一臉。 “啊——!!痛痛痛——”王三姨瞬間尖叫了起來。 不但她鼻子被砸出血,嘴里都被砸進了不少牛糞,頓時忍不住作嘔起來:“呸呸呸——嘔嘔嘔——!” 牛吃素,牛糞里蛋白質(zhì)少,其實沒人屎臭,可那也是屎,進了嘴還是很惡心的。 寧媛提著她搶到的鏟子,臉色森冷地睨著彎腰嘔吐的王三姨—— “你個老王八婆子,一天天的廁所打地鋪——離屎“死”不遠了,老娘的人,你他媽也敢欺負!”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