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晉國公府榮氏是傳承百年的世襲國公府。 我便出生在這樣鐘鳴鼎食的簪纓世家。 因是長房嫡長女,三歲后我便被帶離母親身邊,由祖父和祖母親自教養。 祖父是一等太傅,祖母出身士族,皆博學而廣知。 祖父教導我人世黑白之辯,祖母則潛心使我懂得是非對錯之禮。 到了八歲上,我被教養得越發出色。 我曾不止一次聽到祖父和祖母嘆惋。 “淺沅若為男子,必定為君之肱骨,領榮氏百年不衰?!? 我聽了不以為然。 男兒可開疆拓土,女子亦可功著于社稷。 十四歲那年,北夷犯我國土,不過半月,敵軍便直搗邊境邊關,駐軍幽州外,又遣使者入京,開口便要百萬兩白銀,更要嫡出公主和親,否則必不撤兵更要屠盡所有降將。 百萬兩白銀著實高價,大邕雖非無銀,可這一給,便要使國庫空虛不說,中州大國大邕更要顏面掃地。 朝臣們起初不愿受這屈辱,主戰。 可大邕百姓歷經太多年安逸,自以為盛世猶在,貪圖享樂多年,如何能敵。 戶部兵部將糧賬和兵冊供上,三日后,朝臣們看清現狀,又齊齊不敢作聲了。 陛下憂思懸懸,累日與朝臣商討求和還是攻打無果后,夜半親上晉國公府,求助于榮太傅。 彼時祖父正與我談到此事。 因此事已然擺在明面上,陛下來也并未避諱我,反而詢問我對此事看法。 我從祖父那里知曉大邕多年的弊端與當前的困境。 可許多話,祖父不能明言,我卻可以。 “大邕盛世近百年,上至皇室下至販夫走卒,皆重文而輕武,嬌而鄙戰,如今他國進犯,稟雷霆之勢而下,意在破我疆土,取大邕江山。而今北夷駐兵雍州城門外,卻不攻而取利求和,乃懼大邕舊勢及西北番邦之心異,唯恐他國懼大邕之勢而聯合抗北。” “夫戰,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大邕士氣尚未衰頹殆盡,北夷便靜而觀變。若一旦大邕許以北夷利益,大邕士氣勢必凋零,其余諸國也將不再畏敬陛下,更要一次次讓步。直至日薄西山國微而民凋,藩國敵國卻士氣高漲,兵馬足備,大邕繁盛便可頃刻付之一炬?!? 這樣堪稱詛咒的話實在是大不敬。 我說完過后便自請降罪了。 可我除了祖父給予的教誨外,那時還有一身的逆骨在。 我與陛下說: “若戰,淺沅雖為女子,亦愿入伍為陛下之兵,提攜玉龍為君死。” 可陛下注視我良久,如何都說不出話來。 祖父也再未說什么,只是叫我回房。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