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黃驃馬闖禍-《懶唐》
秦瓊大病初愈,身子骨還沒完全復(fù)原。太陽一照全身暖和,加上昨天晚上犯愁沒睡好覺。便靠著墻根打起盹來,他萬萬沒有料到就在此時(shí),一向聽話的黃驃馬卻闖起禍來。
日上三竿,牛馬市上的人漸漸稀疏。不遠(yuǎn)處便來了個(gè)挑擔(dān)的老者,老者挑著一擔(dān)柴。擔(dān)子上還掛著一瓶油,現(xiàn)在正是初夏。柴草上還掛著綠葉。
自從秦瓊欠下店飯帳之后,那王小二就不正經(jīng)給黃驃馬喂草料。昨天晚上,也只是喂了一些草根本沒有喂豆料。此時(shí)日上三竿,黃驃馬早已經(jīng)饑腸轆轆。見到附近有綠葉,立刻掙脫了韁繩去吃那柴火上的綠葉。三扯兩扯,便將那油瓶子碰翻在地上摔了個(gè)粉碎。
挑擔(dān)的老者正要去買東西,聽到聲響回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油瓶子在地上摔碎了,老者立刻就暴跳如雷。拉著黃驃馬的韁繩,便大聲嚷嚷誰的馬。
黃驃馬被陌生人拉住韁繩豈肯善罷甘休,猛的一掙。那老者頓時(shí)摔成了滾地葫蘆,不但撞散了柴火。手臂上還劃了一個(gè)大口子,汩汩的鮮血立刻順著傷口流下來。
這一下牛馬市可就熱鬧了,那些牛馬經(jīng)紀(jì)本來就等著看秦瓊的笑話。現(xiàn)在那瘦馬傷了人,立刻涌上來一堆人準(zhǔn)備主持正義??紤]到打不過的因素,他們更多的選擇了精神上支持老者,在輿論上對秦瓊進(jìn)行了無情的批判與鞭撻。
秦瓊睡得正香,卻不料想被人推醒。定睛一看,卻見一名老者手臂帶著血,正抓著黃驃馬的韁繩不放手。旁邊有人將事情的經(jīng)過一說,秦瓊就感覺到不好。
一瓶子油倒是沒什么,關(guān)鍵是這馬傷了人。也幸好,這黃驃馬喂養(yǎng)的不是很好。不然,碗口大的蹄子若是踢中了這老者,還不得把這老頭兒活活給踢死。
秦瓊趕忙走到老者近前,雙手抱拳道:“老人家,對不??!我這馬沒有拴好!”
“你的馬?這漢子,別看你生得人高馬大??衫戏蛞膊慌履悖裉炷愕鸟R傷了俺。你要賠我這瓶子油,還有。你看看!”老者將手上的胳膊遞到秦瓊眼前,只見寸許長的傷口猶自在流血。“老夫砍柴賣柴火為生,這手臂傷了一時(shí)半會兒的也干不了活計(jì)。這些天的誤工費(fèi),你也要出?!?
旁邊的吃瓜,吃雞腿,吃榴蓮……高素質(zhì)無碼群眾立刻叫囂起來,對著秦瓊高聲叫嚷。雖然沒有一個(gè)人敢站出來斥罵秦瓊,但一定要在輿論上給秦瓊造成最大壓力。
秦瓊不是不講理的人,別看他對“城東四虎”能夠下得去手。但對這守法老者,卻是不愿意動粗。再說此事他也不占理,打碎了人家的油瓶子。自然應(yīng)該賠給人家,馬弄傷了人家的胳膊人家不能干活兒。自然也要賠償誤工費(fèi),老者雖然言語粗鄙了些,但道理還是在人家那邊。
無奈一分錢憋倒英雄漢,如果在以往發(fā)生這種事情。秦瓊會毫不猶豫的掏出銀錢來,將此事了解??蔁o奈,現(xiàn)在秦瓊的兜比臉都干凈。別說誤工費(fèi),就算是那瓶子油也是沒錢賠的。秦瓊腦袋上憋得青筋直冒,旁邊的人又吵鬧不休。急的秦瓊狂嘯一聲!
他這一叫,四周立刻就安靜下來。所有的人飛快后退兩步,生怕秦瓊惱羞成怒沖上來。那老者見到秦瓊怒吼,也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兩手扎扎著,嘴巴張得老大不敢說話。
秦瓊激怒之下,將老者嚇到。心叫一聲不好,立刻上前將老者攙扶起來。一邊撲打灰土,一邊不住給老者賠禮。圍觀群眾一看秦瓊沒有打人的意思,立刻再度叫囂起來。秦瓊怒目圓瞪,那些圍觀群眾叫囂的聲音立刻又小了下來。
“老丈,此事是俺不對。這廂給老丈賠禮了!”秦瓊一邊說,一邊給老者不住的賠禮。
“賠禮有毛用,拿錢來。沒錢,今天你就別想走。實(shí)在不行,老夫就告官。咱們潞州的蔡大老爺是有名的清官,斷然不會讓你這樣的人逍遙法外。”老者見到秦瓊沒有依仗力氣欺負(fù)人,膽氣立刻又漲上來不少。拉著秦瓊的胳膊不撒手,看樣子今天不賠錢,他真的打算去告官。
秦瓊一聽就懵了,他來潞州正是給蔡大老爺送公文。若是被官面上的人知道他在潞州落魄成這個(gè)樣子,以后還怎么混??涩F(xiàn)在,他是真沒錢賠給這老者。
“老丈,俺手頭的確有點(diǎn)緊。別說誤工費(fèi),就算是這瓶油。俺,俺……也是賠不起!”秦瓊無奈的對老者低聲下氣的說著。
“你誆我?”老者根本不信秦瓊的話,抓著秦瓊的手更緊了。生怕秦瓊用力掙脫,一溜煙兒跑了。
“老人家,我若是真有錢。就不必出來賣馬了,要不進(jìn)先別走待俺賣了馬再將錢還你。”說完秦瓊一指那黃驃馬。
“我說老蘇頭,他是在誆你。他這瘦馬有三不賣,拉車不賣,拉磨不賣,犁地不賣。回家只能當(dāng)馬大爺供著,你說誰會買這樣一匹瘦馬回去?!币粋€(gè)早就看不慣秦瓊的牲口經(jīng)紀(jì),在人群后面大聲嚷嚷起來。
“對啊!老蘇頭,他這馬賣了五六天都沒賣出去,你等著他賣出去。怕是傷早就好了!”另一個(gè)牲口經(jīng)紀(jì)也跟著起哄。
高清無碼的圍觀群眾再次七嘴八舌起來,現(xiàn)在好像涌進(jìn)一萬只鴨子。吵鬧的根本聽不見說話聲音!
云浩見此情形,立刻擠出人群來到秦瓊面前。大聲嚷道:“都給俺閉嘴,不就是銀錢么?我?guī)颓貭斀o了,你說要多少錢。”云浩掐著腰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秦瓊騷得差點(diǎn)兒要自殺。一張蠟黃連,立刻變成青紫臉。
圍觀的人見到云浩出來說賠錢,都住了嘴看那老蘇頭怎么說??赡抢咸K頭卻兩只眼睛不住的打量黃驃馬,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戳税胩熘?,才轉(zhuǎn)身對著秦瓊問道:“這馬真是你的?”
“此馬正是某家的坐騎!”秦瓊心里話,不是我的難道還是你的?
“咦?這就怪了?”老者捋著山羊胡,面色凝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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