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今天首都冬天的第一場雪來得有些晚。 鄒竹生出了文化街,騎著自行車徑直往西街口而去。 雪越下越大,鵝毛般被寒風(fēng)卷起,青年身形單薄,握著龍頭的手指被凍得通紅,任由雪花飄落在烏黑的發(fā)間,薄唇微抿,冷白清雋的側(cè)顏宛若一幅水墨畫。 柴棒兒胡同,曲家。 曲四正帶著一幫兄弟往院里搬蜂窩煤。 “曲哥,今年全靠你搭上了竹生兄妹倆,兄弟們都能過個(gè)肥年!” “那可不,咱以前可燒不起蜂窩煤,都是拉煤末子回來打成煤餅,今年家家棚子里都堆滿了?!? “我家那口子看我今年掙到了錢,好家伙,在娘家兄弟面前那是一頓夸啊,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去去去,你個(gè)二皮臉還會(huì)不好意思!” 一群人有說有笑,曲四心里也高興,但他不忘敲打手下的人: “都低調(diào)點(diǎn),當(dāng)心尾巴翹高了被抓去掛牌子!” 胡同里從小一起長大的麻子笑道:“曲哥,我們心里都有數(shù),你啊,就是坐牢把膽子給做小了。” 曲寶珠打簾子出來,拎著熱水壺挨個(gè)給哥哥的兄弟們倒水,輪到麻子時(shí),她翻了個(gè)白眼,沒好氣道: “笑笑笑,整天就知道呲著個(gè)大牙樂,也不怕牙齒凍掉嘍!” “嘿,你這小妮子,敢這么說你麻子哥……” 周圍人哄笑,麻子臉有些熱,作勢要去揪曲寶珠的辮子。 曲寶珠嫌棄地躲開,掃過門口的時(shí)候眼睛一亮,“竹生哥,你來啦!” 鄒竹生停好車,沖她淡淡點(diǎn)頭。 曲寶珠沒有因?yàn)樗涞幕貞?yīng)就喪氣,探出腦袋朝他身后望: “皎皎呢,她沒來嗎?上次她送過來二十罐潤膚油試水,結(jié)果根本不夠賣,我看年底了就在原本的價(jià)格上抬了五毛錢,紡織廠的同事都搶著要!” 一年到頭,大姑娘小媳婦手里都攢了些零花錢,遇到效果這么好的護(hù)膚品,可不得瘋搶嘛。 鄒竹生沒想到曲寶珠能把潤膚油賣出去,還賣得這么快這么好。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