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鄒家男人因為那些金條全部死光了,只留下鄒竹生一根獨苗,當時還是襁褓里的奶娃娃,跟鄒奶奶相依為命。 顧家以前當?shù)钁舻臅r候,鄒家其實對他們挺好的,吃飽穿暖,并沒有什么苛待,可村里人不這樣認為,厭惡鄒家就如同殺父仇人般。 二十多年來,祖孫倆就窩在村里的牛棚,干最臟最累的活兒,拿最少的工分,過得很苦。 顧母有時看不下去了,就讓小兒子偷偷送點吃食過去接濟,第二天清晨門口就會擺兩大捆干柴,是竹生那孩子送來的,怕被村里人看到說閑話,天不亮就去山上砍回來。 思及此,顧母嘆了口氣,手習慣性地拍了下衣服,碰到口袋時整個人僵住—— 不對! 她出醫(yī)院的時候左邊兜里明明是空的,什么東西都沒放! 那現(xiàn)在在她兜里的東西是什么!? 長長方方的一條,兩根手指并起來粗細,形狀怎么那么像…… 不可能,不可能,她口袋里咋會突然出現(xiàn)那種要人命的東西!? 顧母剎那白了臉色,額頭滾落豆大的汗珠,她僵硬地低頭,瞟了一眼微微張開的口袋。 那東西露出一絲真身來。 濃郁發(fā)亮的黃色,即使藏在兜里依舊光燦燦的。 是金條! 顧母眼睛被刺得生疼,猛一下抓緊了池皎皎的手,短短的指甲都掐進她肉里了。 池皎皎蹙了蹙眉,忍住疼沒有出聲,只狀似無意地側頭看了眼顧母。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 顧母臉上的血色都褪完了,牙齒打顫,瞳孔放大,異常的緊張和恐慌。 不對勁。 池皎皎了解顧母的性子,她雖然緊張,但不會因為舍不得一只老母雞就害怕成這個樣子。 肯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突發(fā)狀況。 糾察隊隊員探究的視線掃過來,“有沒有關系跟我回一趟隊里就知道了。” 池皎皎把雞籠子一丟,上前一步擋住顧母,皮笑肉不笑地開口: “我進城是來找我表姐的,肉聯(lián)廠采購部的黎芳。” 她用下巴點了點地上的籠子,“這老母雞你不是要沒收嗎?喏,拿走吧,反正你們糾察隊和革委會也算一個系統(tǒng),到時候我跟我表姐說一聲,看看是她親自來拿?還是你給送到革委會去?” “至于我找她辦什么事,你一個小小的糾察隊隊員還沒有資格知道!” 高個子臉色大變,嗓音詫異地拔高:“黎芳?革委會黎副主任家的千金?你們居然是黎副主任的親戚?” 同樣震驚的還有顧母,他們什么時候和革委會副主任成親戚了? 但這會兒她根本不敢露頭說話,生怕被別人發(fā)現(xiàn)兜里的東西。 池皎皎圓潤的臉上堆起不滿,“你這是瞧不起貧農(nóng)?我表姐家祖上也是農(nóng)民,就不許他們有幾個窮親戚了?” 高個子心道這下踢到鐵板了,革委會可是他們頂頭領導,得罪副主任的親戚,他還想不想干了? “呵呵,哪能啊,完全沒那個意思,就是好奇問問。” 池皎皎脾氣不好地嗤了聲,譏嘲道:“不是要沒收我們的雞嗎,趕緊拿走啊!” 她越是囂張越是高姿態(tài),越讓人相信她背后有大靠山。 果然,高個子的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拎起雞籠子討好地遞過來,“這說的什么話,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得一家人,都是誤會。” 池皎皎重重哼了聲,沒好氣地從他手里接過雞籠子。 “還不快點讓開,去晚了趕不上我表姐家午飯,我肯定是要告狀的!” 高個子抹了把汗,連忙讓開路。 怪不得這姑娘長這么胖,怕是經(jīng)常到黎副主任家里蹭飯吃吧。 長得胖,氣量卻小,芝麻大點的事也要告狀,真愁人。 此時又有一個糾察隊的罵罵咧咧走過來,“娘的,埋伏半天,四面包抄,結果連黃貨的影兒都沒看到,獨眼那幫人耍咱們玩呢!” 高個子皺了皺眉,這個劉軍,昨晚又灌了幾斤馬尿現(xiàn)在還沒醒? 居然大剌剌的就把獨眼給隊里遞消息的事說出來了。 顧母聽到黃貨兩個字渾身一顫,很輕微。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