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節:眾人的國家-《賢者與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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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尚浪漫主義的西瓦利耶人或許永遠都不會懂得洛安式簡單粗暴的美感,而這種風格在時光的侵蝕下也不會像是西瓦利耶脆弱的裝飾品一般經不起推敲,而是煥發出了細膩的層次感,以及簡樸的厚重感。
“……”興許也正是為美景所動,和亨利冷戰了好些天的米拉終于是伸手拉了拉賢者的衣角。
她由下而上從馬車上仰望著騎馬的賢者的表情顯得相當地乖巧。白發的洛安大蘿莉神情之中有一絲歉意存在,但更多的或許是茫然和不知所措。
兩人在此之前從未有過真正的矛盾,因為米拉一向都很是懂事。
這也因此,才讓人更加能夠體會到親手奪取一條生命對于這個女孩而言是多么沉重的一件事情。
她生于亂世。
在這個時代的西海岸,殺過人的人,遠比任何人想象的更多。
酒館里的一場口角發展成了斗毆,最終演變的一發不可收拾;貴族將平民視為無物,只是擋了前進的道路就命令手下滿門抄斬。
生活在這個時代的普通人的生命就像是夏夜里的鳴蟲一般,未曾注意到的某個時間,它們就消失了。
但這種將自己置于頂點裁決其他人性命的行為是沒有實感的。
和米拉不同,這種殺人者往往不會意識到自己奪去的是一條和自己平等的生命,他們沒心沒肺,要么根本不會在意,要么,就是本人也身處這個圈子之中,或許下一個死掉的就是自己。
女孩仍舊記得自己奪取那名傭兵生命時的感受。
這是切切實實地反應在她的每一條神經并且透過它們的顫動一次又一次直擊心靈的體會。
肉體上的痛楚,心靈之中的恐懼,即將面臨死亡的絕望而又無助的感覺,這些所有的情感交織在一起而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作出了反擊并且殺死了對方——
那種關于“殺人”的實感,是真切的。
并且,是沉重的。
至少不會是一個十一歲的女孩所能夠承擔的程度。所以米拉理所應當地崩潰了,即便她遠比同齡人更加地成熟。
馬蹄鐵和木制的車輪在青石板上發出清晰的聲響,一隊隊的商人開始朝著前面奧托洛士兵把守的關卡走去。
幾天的時間還不足以讓米拉完全忘掉這件事情,但隨著亨利再次將手放在了她的頭頂上,自沉默不語的賢者所傳來的那股“一切都會變好的”的溫暖的安心感,令女孩再度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車輪滾動,做做樣子的詢問過后,兩名穿著簡單皮甲的長矛士兵放任一行人通過了關卡。
青石鋪就的巨大城門有著和道路一樣的古樸的感覺,城墻上不少地方石塊斑駁顏色不一,顯然是在二十年前的戰爭之中損壞的城墻,被用上附近白色的石灰巖填補了。
戰爭遺留下來的痕跡在不少地方都可以清楚地瞧見,刀劍劈砍留下的痕跡只是淺顯,道路兩側的墻壁上各種深深的劃痕是由碩大無朋的攻城車所遺留下來的。
剛進入城門往右望去就是一座巨大的由鐵質柵欄所包圍著的墓園,這在西海岸人看來或許是不吉的象征,但吸收了各個民族文化的奧托洛人卻毫不忌諱。
字體樣式獨特的奧托洛語書寫在巨大鐵門的頂端,經過亨利的說明,一行人明白那是“安息之所”的意味。而這也同時是一個雙關的詞匯,“安息”在奧托語之中同時還有著“榮耀”的意味——在這一點上他們和遙遠的北方四島的居民們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奧托洛人同樣認為一個人假如是茍且偷生并且死在病榻上的,那么他或者她的一生可以被認為是毫無意義并且完全沒有任何榮耀存在的,這樣的人自然也不得安息。
事實上,傳統的奧托洛文化之中甚至有“假如一個人死得不光榮的話,他會變成亡靈回歸來給自己的家里人鬧事,直到后輩之中有人取得了榮耀。”這樣的說法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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