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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禽獸不如。’

    最重要的是，這些身體并非憑空臆想，而是真真切切，這個禽獸校醫(yī)照著身體畫出來的。

    正因為這是舊年代，相機攝像機并不普及，價格昂貴，所以這禽獸只能靠畫畫留下記憶。若是現(xiàn)代，很難想象，女孩們還會遭遇什么。

    姜遙將每一幅畫都撕成粉碎，就像是把女孩們所遭遇的悲慘經(jīng)歷全部撕成粉碎一樣。

    其實這屬于一個不理智的行為，一旦此時有人進來，很容易看見除校醫(yī)以外的人進入醫(yī)務室。

    但從親眼看見蔣慧死去，到來到醫(yī)務室，看見校醫(yī)將數(shù)百頁畫滿的畫本，在胸口燒燃的火焰愈演愈烈，燒得骨頭血液，乃至內(nèi)臟都是燙的。

    人至少該有底線，若人沒有底線，那跟禽獸有何區(qū)別？

    校醫(yī)為非作歹這么多年，那些老師肯定早就知道他的行徑，但遲遲沒有戳破，那是他們也是一類人。

    從地中海那里就能看出來。

    這座小學更像一座囚籠，將那些孩子們關在里面。

    ‘鈴鈴鈴’

    上課鈴聲敲響。

    姜遙在醫(yī)務室搜找了好幾遍，只找到一本記錄本，其余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紙張。

    將一切歸于原位，只有那本畫撕碎丟進水池，沖進下水道里。

    校醫(yī)回來肯定會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畫本不見，而她是唯一有機會看見畫本的人，他畫本藏著見不了人，自然不會大張旗鼓地來抓她，但以他校醫(yī)身份，有的是辦法抓她。

    姜遙揣著那疊記錄本，離開醫(yī)務室，下到一樓，往教室里走。

    就等著他偷偷來找她。

    下一堂課結(jié)束，休息時間，就是他的死期。

    回到教室里，與赫連音目光碰撞，坐到位置上，蔣慧尸體已經(jīng)被大媽清理干凈了，被血浸濕的地板也被拖得干干凈凈，空氣里殘留著熟悉的消毒水氣味。

    第二堂還是地中海的課，不過來上課的人不是他，換了個年邁、滿頭白發(fā)，看著十分嚴厲的老頭子，一進教室便咳嗽不斷，似乎要把肺都咳出來，那佝僂的身影搖搖欲墜。

    就在所有學生以為他會咳暈過去時，老頭子搖搖欲墜的身影驀然穩(wěn)住。

    “你，把椅子搬過來。”他指著第一排講臺后的一個女生說道。

    女生不敢反抗，聽話地搬起椅子，搬到講臺前。

    她又不能站著聽課，會擋著后排的學生，被老頭子命令到最后面站著。

    老頭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堂課講得昏昏欲睡，比催眠藥都管用。

    坐在姜遙前面的女生忍不住困意，額頭緩緩一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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