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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瓏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道：“別人的血。”

    尹貞靈正走過來，方瓏看了她一眼，也沒給她行禮。

    尹貞靈心里暗恨，宋九兮身邊的下人就沒對她行過禮，也沒給過她好臉色。

    若不是宋九兮指使，怎么可能一個下人也敢給她使臉色。

    尹貞靈壓下心里的不快，抬步走進了正廳。方瓏掃了一眼尹貞靈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就這樣連自己內心想法都掩不住的人，還想來當明王府的女主人。

    這樣的女子實在不夠看，可偏偏她自己覺得自己厲害的不行。

    方瓏轉著素光刀，想著她跟在主子后，好像腦子也變聰明許多了。以前這些內宅女子的歪歪繞繞，她可都是看不懂的。

    尹貞靈進了正廳，沒看到燕述白，反而看到宋九兮坐在正廳前的椅子上。

    尹貞靈壓下心里的疑惑，上前行禮：“妾身參見王妃。”

    宋九兮看著她，忽然說：“說起來，你從來沒給我行過大禮？”

    尹貞靈一愣，不懂宋九兮是什么意思。但她還是雙膝跪在地上，又給宋九兮行了一禮。

    不是重要的日子，平常日子里妾室只需給正妻行彎腰禮即可。但宋九兮要求，她不可能不跪下來。

    但她行完禮，宋九兮卻沒讓她起來。

    宋九兮端起茶盞慢慢喝著茶，茶盞上騰起的氤氳氣霧，讓宋九兮的神色越發不可琢磨，屋里的氣氛也一下子沉默了下來。

    尹貞靈捏緊了手心，心里想著宋九兮是什么意思，要給她立規矩？

    但她又沒犯什么錯，宋九兮無緣無故就能故意折辱她嗎？

    尹貞靈筆直地跪著，她想要是燕述白過來，就能看到宋九兮折磨她的樣子了。到時候燕述白就能知道，宋九兮實際上心腸惡毒，并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這么賢良。

    彩霞跟著她跪著，彩霞對宋九兮既充滿恨意，又非常畏懼。

    上次那二十板子，讓她還心有余悸。

    她看了看自家小姐，又偷偷看了看宋九兮，膝蓋跪疼了，于是她微微動了動。

    宋九兮的眼神倏地看了過來，彩霞一下子僵住了。

    宋九兮淡淡地問：“當奴才的連跪都跪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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