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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那碩大的眼瞳里,翻滾著滔天的血浪。
那構筑成眼白部分的無數赤裸肢體,如同全部活過來了一般,不住的扭曲蠕動,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強烈的危險氣息籠罩在眾人的頭頂,陳風木被壓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不過,他也發現,自己似乎并不需要喘氣,后腦勺上長出的那張牛蛙臉,不必呼吸也能維持著身體正常的運轉。
黑色兔子以為剪斷了薛瞳的長發,薛瞳就無法操縱那只巨大的眼球。
它毫不猶豫的揮舞著剪刀,朝著薛瞳的腦袋剪去。
在剪刀觸碰上薛瞳的前一秒。
只聽見,“嘩啦——”
一陣巨大的水聲淹沒了陳風木的耳朵。
頭頂那片污濁渾噩的血海,如同深淵之中被禁錮的巨獸猛然間掙脫了束縛,霎時間傾盆而下。
天空仿佛下起了一片血雨。
不,那甚至已經不能用“雨”來形容。
陳風木只覺得,每一滴血水都重如鉛塊,狠狠地砸在他的臉上,連帶著他已融化的皮肉,都在這片血海中浮沉,難以自控。
而位于薛瞳面前的黑色兔子更是首當其沖。
粘稠的血漿將它從頭淋到尾,完全的包裹其中。
黑色兔子想要揮舞剪刀,然而剪刀也被血漿浸泡得粘稠,揮舞的軌跡變得尤為緩慢,甚至拉扯出了暗紅色的黏膩絲幕。
“啵——”
一只眼珠突然在剪刀上睜開。
猩紅的眼球有些好奇地轉動著,似乎在打量周圍。
緊跟著,更多的眼球張開,如同雨后春筍般此起彼伏,沿著剪刀朝著黑色兔子握著剪刀的手蔓延。
陳風木趴在地上,被這血雨澆打得睜不開眼睛。
后腦勺的牛蛙臉,此時也不哭不叫了,沒了一點兒動靜。
他整個身體都被浸泡在濃稠的血海里,陳風木都能感覺到,自己融化后從身上垂掛下來的皮肉,在血海中微微游動。
陳風木已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
終于,聽到了前方,發出了轟然倒塌的一聲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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