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可是離開這兒之后,又要去哪里呢? 回去找樹嗎?繼續從前那樣的生活嗎? 黑澤愚子下意識地低頭,看向了自己懷里抱著的衣服。 舊的睡衣,和,女孩子的內衣。 她已經記不清,自己上一次穿著內衣是什么時候了。 當看見王卿將內衣遞給自己的時候,黑澤愚子的第一反應,甚至是有些驚恐與抗拒的。 生活在這種地獄里,即便身體依舊是女人,但是精神上,已經徹底徹底失去身而為人的尊嚴了。 唯一提醒著她還是一個女人的事實,是在被那些男人施暴的時候。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是野獸在宣泄獸欲。 甚至曾經,隼人提議過—— 既然人的肢體可以換取冥幣用于住宿,那么,干脆讓女人懷孕好了,那時候生下了孩子,就用孩子去交換。 但是照顧懷孕的女人直到她們生下孩子,實在是太得不償失了,這個計劃最終被放棄了。 就是在這樣的,人已經不能算是人的環境里, 唯一能活下去不被逼瘋的方法, 大概就是忘記自己是個人的事實吧。 丟掉所有的尊嚴和人性,為了活下去,像蛆蟲一樣茍延殘喘。 所以……為什么呢? 為什么還要給她衣服,來提醒,她還是一個人的事實? 黑澤愚子忍不住又想起了,在電梯前,王卿毫不猶豫扶起她的時候,那只冰涼卻堅定的手。 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嗎? 王卿就在幫她重新找回身而為人的尊嚴。 從這個房間里離開固然容易。 對于已在酒店里生活了兩年多的她而言,避開所有可能遭遇的危險,回到樹所在的房間尋求庇護,也并非很難的事。 可是,回去之后呢? 要繼續過那種不人不鬼的日子嗎? 懷里抱著的衣服,已經看得出陳舊的痕跡,邊角處甚至有著細微的磨損和脫線。 從衣服上散發著一股極淡極淡的洗衣液的清香,那是在進入這個怪談之前,作為一個“人”活著的時候,聞過的氣味。 他以為自己已經。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