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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枝：“許靈師姐，你知道我最討厭什么嗎？我最討厭pua，任何形式任何程度的pua。”

    “你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覺得所有人都心靈脆弱，你隨隨便便說點(diǎn)什么，就會被負(fù)罪感壓得喘不過氣？那特么不是我的責(zé)任，我為什么要有負(fù)罪感？”

    “你剛剛是不是問我，我后不后悔來許家？我不確定我后悔不后悔，但是我可以確定的是，我的師父還有師兄師姐們從來沒有后悔過當(dāng)我?guī)熜之?dāng)我?guī)熃恪！?

    “可是你不一樣了。”

    “把你這么個東西生出來，有你這么一個孩子，你祖上到了下面，見了許家祖師爺，恐怕也抬不起頭吧？”

    “還有，我再強(qiáng)調(diào)一遍，當(dāng)年許家的一切都是你做的，你是真正的罪人，這個事實(shí)不會因?yàn)槟闳齼删湓捑鸵还P勾銷。”

    在許靈憤恨血紅的眼睛中，寧枝輕輕伸出腳，落在她另一只完好的手腕上，再次用力。

    司席和老道士、公孫不疑跑出這片老舊的居民樓，卻遲遲沒有感受到怪物降臨，隱隱感覺有些不對。

    司席抹了把頭上的冷汗，“你們等等我，我過去看看。”

    “誒誒，司席，”老道士招手，“你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司席頭也不回，“你跑得太慢了，在這里等著吧！”

    “欸！”老道士氣，“你這個臭小子，擔(dān)心我不讓我去就直說，怎么還挖苦人呢！”

    司席沒理會老道士在身后的嘮叨，再次跑到那個房間里的時候，就聽到寧枝冰冷但從容的聲音在狹窄的樓梯間里響起：

    “我從來都不是沒人要的天煞孤星。我父母是不在世了，但是我成長時期有我如父如母的師父，有包容愛護(hù)我的師兄師姐。”

    “在南洋的時候，我有朋友，有實(shí)力地位。”

    “現(xiàn)在我有愛人和孩子。”

    “許靈，即使你不愿意承認(rèn)，我也是個有天賦又不缺愛的人。”

    “可你不一樣，你才是真正的天煞孤星。師父從未偏向過我，甚至因?yàn)槟闶窃S家子孫，時時單獨(dú)教你。可這些你從來都看不到，你只會盯著那些你沒有的東西，對已經(jīng)擁有的視若無睹。”

    “當(dāng)年那場大火，不僅帶走了我敬重的師父和師兄師姐們，也同樣帶走了你所有的親人和朋友不是嗎？”

    “我現(xiàn)在想走就能走，萬家燈火永遠(yuǎn)有一盞為我亮著，可你呢？現(xiàn)在即使我不殺你，你也沒地方去了吧？”

    “許靈，你才是那個可憐蟲，還是一個親手把一副好牌打得稀巴爛的可憐蟲。”

    司席站在樓梯口處，望著寧枝從里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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