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公孫不疑和老道士對視一眼,看向坐在旁邊,許久沒有出聲的寧枝。 寧枝眼神落在死死掐著父親脖子的小香腦袋上,察覺到倆老頭的目光,眼神淡淡飄過去。 “寧小友……”公孫不疑和老道士以為她是想幫忙,趕忙叫了一聲。 “我不想去幫忙,”寧枝挪開眼神,“別叫我?!? 這是蘇暖應得的報應。 要是其他人的話,她沒準兒會考慮一下,但是蘇暖……她想都不用想。 黑色的小紙人從她口袋里探出頭,看到蘇暖掐著男人的脖子,面目猙獰,小紙人卻沒覺得多高興。 她確實很恨蘇暖,也很想讓這個害她死亡的昔日好友進監獄,但絕對不是以其他人的生命為代價。 過了一會兒,她輕輕扯了扯寧枝的衣服。 寧枝垂下眸看她,見她搖頭,輕笑了聲,笑聲中聽不出喜怒,“想讓我救那對夫妻?” 黑色小紙人輕輕點頭。 寧枝笑著抿唇,“為什么?我還以為,以你的成長經歷,應該挺能和那個吊死鬼共情的……” 公孫不疑和老道士順著寧枝的眼神看過去,只看到了一個黑色的小紙人。小紙人坐在寧枝的上衣口袋里黑色的小腦袋從口袋里探出來,正仰著頭和寧枝說著話。 他們聽不到小紙人的聲音,卻能聽到寧枝的回答。 和吊死鬼共情?共情什么? 小紙人縮在寧枝的口袋里,聽到寧枝的話,落寞低下頭?!翱墒钦f到底,我們還是不一樣的。相較于我來說,那個女孩兒會尋死只是一時沖動,我就不一樣了……” 她就是沒人要的可憐蟲。 聽到她內心的話,寧枝用食指點了點她紙做的小腦袋。 “行了,總是把蘇家那對夫妻放在心上,你永遠沒法從那段回憶里走出來。我先跟你說好,我會找合適的機會偷偷送你去投胎,但是你怨氣太重的,忘川河的擺渡船載不動你,你還是沒法過奈何橋入輪回。” “所以,趁著這段時間好好思考一下,快點想通吧,想通了就沒這么大的怨氣了?!? 說完,寧枝按著她的小腦袋,把她塞回去,這才看向院子里正掐著委托人脖子的蘇暖。 感覺到寧枝不斷靠近,小香怨氣翻騰的腦袋猛地扭了一百八十度,一雙狠毒的眼睛死死盯著她,垂到鎖骨的舌頭搖晃:“我沒打算弄死你,你也別太多管閑事!” “你是沒打算弄死我,還是弄不死我?”寧枝一步步靠近,小香腦袋周圍的怨氣就翻滾得越厲害。 她一張瓜子臉上五官依舊稍顯稚嫩,口中垂下來的舌頭卻像一把軟劍,不?;蝿又?,準備著時刻攻上來。 在寧枝走進她的攻擊范圍內的瞬間,小香怨毒的眼神一凌,“去死吧?。?!” 黑色的舌頭像長了眼睛的蛇,直直沖著寧枝面門攻來。 而在那舌頭快要接近寧枝的瞬間,寧枝的身影消失在原地。但可苦了為看熱鬧占據了最好地理位置的司席。 司席只感覺自己眼前一花,原本站在他身前的寧枝就不見了。并且隨之襲來的還有條長長的黑色舌頭。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時間已經來不及了,他堪堪躲過了那條詭異的舌頭,但臉頰卻擦著那條舌頭而過,一張俊臉出現了一指長的血痕。 司席已經很久沒有受傷了,準確的說,是自從他出師之后,就再也沒有人能讓他受傷了。 他伸手抹了把臉,隨著一陣刺痛感,手指上滿是紅色的鮮血。 盯著手上的血看了兩秒,他冷笑吐出一口氣,“說我今天有血光之災,還真有啊?!? “寧枝!”他高喊了一聲,寧枝從蘇暖的身后走出來,不等司席再說什么,她用手一把擒住蘇暖的脖子,輕輕一用力便把人連帶著她手上的委托人一起掀了起來。 她按著蘇暖的脖子,將人按在地上,在蘇暖松開委托人的脖子,想來對付她時,她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蘇暖的兩只手抓起來按在了蘇暖脖子上。 直到完全控制住蘇暖,寧枝才抬起臉看向司席,“有事?” 司席:“……” 他把那句“放著讓我來”咽下去,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尷尬地搖頭。 寧枝收回眼神看向被她壓住的蘇暖,不過是透過蘇暖在看她身體里的小香。 在剛剛被抓到的第一時間,小香擔心自己會被寧枝強硬從蘇暖身體里拽出來,早早就把自己的腦袋收回去,徹底躲進了蘇暖的身體。 “出來。” “我不出去!我不出去!”小香被死死壓制住,像擱淺的魚一樣撲騰,但卻始終掙脫不了寧枝的制伏。 她眼看著那個被她稱為母親的女人踉踉蹌蹌走過來,抱住躺在地上的父親痛哭,而在地上恢復著呼吸的父親像已經回到大海的小魚,貪婪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只有她…… 只有她生前過得不好,死后依然要任人擺布。 司席見藏在蘇暖身體里的鬼突然放棄掙扎,非要拿著符咒把鬼弄出來,再回去之后煉化。 只是他剛拿著一張黑色的符咒走到蘇暖身邊,就見那個藏在蘇暖身體里的鬼側著頭,眼睛死死盯著不遠處抱頭痛哭的父母,也在不知不覺中紅了眼。 “他們差點被掐死,他們哭情有可原,你哭什么?” 司席拿著特制的繩子把這個一看就沒成年的鬼綁起來,感覺自己做盡了人道主義。 小香愣愣看著那邊的兩個人,眼圈通紅,然后忍不住哽咽,最后是嚎啕大哭。 司席被她突然爆發的哭聲嚇了一跳,不知所措看向寧枝,慌忙解釋:“不是我把她撥弄哭的,我可沒有欺負小姑娘的變態喜好啊!”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