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我并沒有調戲你的意思。” 見宴俞洲那張冷肅的臉上頭一次出現被雷劈了的表情,寧枝臉色一正,解釋: “你也知道我是什么人,像我們這樣的人,有什么因果報應很可能會影響到身邊人。我不知道我們以后為什么會有一段婚姻,但我并不希望因此連累你。所以……” 她想說他們從今以后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但是剩下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宴俞洲擋了回去。 “我明白你的意思,”宴俞洲望著寧枝緊皺的眉頭,見對方沒有羞澀,眼中只有疑惑和不悅,深吸了一口氣把涌起來的情緒壓下去,“我是大寶和小寶的父親,既然孩子要在我們兩個人的看護下長大,那我們就不可能保持距離。” “況且,”他輕輕勾起唇,冷銳的眼神化開,“我不是那種遇見困難就退縮的人,更不是沒有自保之力的孩子。” “寧枝,你是個很出色的玄師,這點我不否認。我是個肉體凡胎的普通人,這點我也沒辦法否認。但是……” 他那雙黑藍色的眼睛在陽光下像蒙上了一層化不開的灰色濃霧,透過這層霧,寧枝卻能很清楚地看見他眼底的認真,以及他的弦外之音。 “我又不是個普通的普通人。我身后的勢力比你所見到的要多得多,如果你和孩子有事,我很確定,我有足夠的實力保護你們。” 寧枝:“……” 他話音落,身邊的空氣里除了盛夏的蟬鳴,就再也沒有了別的。 寧枝望進那雙似大海一樣的眼睛,從這雙深邃的雙眼中,她可以清楚地看到其中的認真。 但是…… “宴俞洲,”寧枝把手中的符紙收進包里,望著宴俞洲的眼睛再次恢復平淡,“你這樣的眼神,我曾經在很多人身上,見過很多次。每當兩個人將對方規劃進自己的未來時,他們都是這樣的眼神。” “可是,宴俞洲你知道嗎,這樣的眼神很短暫。而且幾乎毫無例外,他們最后都會相看兩厭,甚至覺得當初的認真根本就是種笑話,走到最后恨不得對方去死。” “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是為了孩子也好,其他的也罷,我不想有這種不愉快的經歷。所以,我們還是保持距離好了。” 說完,寧枝轉身想走,走了兩步,又轉身回來,站在宴俞洲身邊拿出空白的黑色符紙,咬破手指重新畫了張符,遞給宴俞洲。 “我剛剛覺得自己的實力增強了不少,幾乎和我之前的能力差不多相同了。這張符是用我的血畫的,你隨身帶著,要是遇上什么危險,我能盡快趕過來。” 說著,她拿著符的手往宴俞洲那邊推了推,宴俞洲沒接,沉默著從西裝褲的口袋里拿出來一個創口貼,拉過她咬破的手指,打算貼在正在滲血的傷口上。 寧枝被他拉住一只手,頓時皺了皺眉,想往后縮,卻被他動作輕柔拉住。 “等等,快好了。” 男人低垂著眉眼,深邃的五官被光鍍上了一層白色的光,在他卷長細密的睫毛下留下兩道深深的陰影。 見他臉上的神色認真,寧枝掙扎了兩下干脆放棄,仔仔細細看他的面相。 他混血的面孔和血統純正的華夏人不太一樣,但可以確定的是,他長相貴氣,一生氣運都遠超常人。 年少時喪母,他父親花天酒地,很快娶了新的妻子。 之后,他遠在國外的外公擔心他受欺負,所以不顧宴家阻攔,硬是將他接到了國外。但是他的生活卻并沒有因為跟著疼愛他的外公長大,而有所好轉。 外公作為頂級資本家,在國外的勢力龐大,他是外公唯一的繼承人,身邊有無數人期待或者下手想讓他死于意外,在國外的那幾年,他的每一天都在那些親人的暗算中度過。 而外公冷血的家族教育又與他的理念不同,每每跟在外公身邊學習,看著外公手段雷厲風行又殘忍地對待自己的敵人,甚至連敵人的孩子也不放過,家族教育和善念就會在他幼小的心中拉扯。 但是作為國外百年傳承的貴族,家中的利益和各種課程已經擠滿了他短短一天的生活,他只能在風雨飄搖中接受著家族安排的精英教育。 可國外的精英教育和古代的世家教育差不多,講究的文武雙全。文還安全些,武幾乎是要拿命去拼,即使是外公唯一的繼承人也不例外。反正他死了,他身后還有那么多七大姑八大姨的孩子等著。 直到外公身死,他繼承了國外龐大的家族遺產,才被爺爺接回國。之后的日子,除了父親的針對,后媽的排擠,他的生活和其他普通少年的生活差不多。 但他和其他人終究是不一樣的。 別的少年不會在那么小的年紀就沒了母親,更不會在外語都說不流暢的時候被帶去國外,整天和槍炮、金融打交道,更不會被逼著眼睜睜看曾經天真溫良的自己接受凌遲。 長大后的他,一度被父親排擠在家族生意外,但國外的生意就已經夠他忙活了,國內的家族生意,只是他用來報復親爸和后媽的工具。 憑著被外公親手打造出來的冷血,短短三年,他成功絆倒了父親,讓爺爺放心把家族的產業全交給了自己,成了現在在商界脫穎而出的新貴。 可他知道,他和身邊的很多人是不一樣的——直到他知道了大寶和小寶兩個孩子的存在。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