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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慢慢后退兩步，一轉身，在角落里看到一道佝僂著的身影。

    角落里拿著拐杖的老太太，身上穿著粗布麻衣，花白的頭發做古人打扮，整個人看上去慈眉善目，正含笑對他招手。

    小五整個人一愣，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在哪里見過這個老太太。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這不就是剛在給土地公婆上香時，那個瞪他的老太太嗎！

    他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踉踉蹌蹌往回跑，跑到一半看到了前來找他的刀疤隊長。

    小五驚慌失措開口：“隊長，剛剛……”

    “教授人呢？”

    “啊？”小五被問住，把到嘴邊的話都吞回去，“我剛剛把影像發過去，你們沒看到嗎？那個地方根本連教授的影子都沒有啊！”

    “……”

    刀疤隊長用一言難盡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什么話也沒說，按照他剛剛跑過來的方向追過去，沒一會兒就扶著一個不像是人的人走了回來。

    這個人身上的水泡要比其他人恐怖得多，如果說其他人身上的水泡有拳頭大，那這個人身上的水泡就有橄欖球那么大，一個一個密密麻麻長滿了全身，完全像是由水泡組成的人形，更別說那些水泡里面不停游蕩的小魚。

    即使之前已經見過不少這么樣的人，小五還是覺得胃中不停翻涌。

    看到隊長能面不改色扶著人往外走，他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敬佩。

    難怪他當不了隊長！

    回去和大家集合的時候，小五發現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變了。好不容易找了個機會抓住平常和自己關系最好的兄弟，這兄弟還吞吞吐吐。

    小五：“都是兄弟，你就不能對我坦率點？”

    “我……”兄弟臉色蒼白，過了好一會兒才疑惑問他，“你真的沒看見？”

    小五想想被隊長從同一地點找回來的教授，臉色變了，“你該不會以為，我是故意把教授扔在那里不管的吧？我是真的沒看見，真的！我好歹也穿著這身衣服，怎么可能會拋下需要救助的人自己回來呢！”

    他剛想跟兄弟說自己看到了土地婆婆的事情，就見兄弟抿了抿唇，有些為難地開口：“我說的不是這個，是……是魚！”

    魚？

    小五又想起了被隊長背走的教授，那教授身上的水泡這么大，水泡里的小魚肯定也不小。

    他忍著翻涌的胃，緩緩搖了搖頭。

    兄弟抿了抿嘴唇，欲言又止。兩個人之間的沉默彌漫了十幾秒，等兄弟再開口時，即使他努力控制，小五還是從他的話里聽到了顫音：

    “你開視頻的時候，我們在你身后看到了一條……十幾米長，全身長滿眼睛的大魚……”

    ——

    地下的資料很快被傳送到了地面上，看到那條大魚的所有人都出了一身冷汗，九成的人都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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