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回到昌平王府,慕珩連衣裳都沒換,就去了靈堂,他站在兩具棺槨前面,突然雙膝跪地,一言不發。 此后,人世間再無溫存。 雨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反而越來越大。 或許是人間罪孽深重,非雷雨不能洗刷。 慕珩跪在雨中,靜靜地接受著雨水的沖刷,他也是這世間罪孽深重之人。 懸掛的燈籠燭光將他的影子拉長,孤獨,蕭索。 ....... 忽然,風雨聲依舊,而雨水似乎停了。 慕珩抬頭一看,卻是一把娟秀的油紙傘撐在他的頭頂,為他擋去了暴雨。 撐傘的人,是沈長歌。 慕珩的眼神清冷如水,掃過她的臉。問:“你怎么來了。” “我來,不需要理由。” 沈長歌觀察著慕珩,發現他的身旁有一地的血,這血是順著他的手臂往下流的,而他黑色的衣裳也是破爛不堪,像是經受了許多利刃。 而她,也聞到了他渾身的血腥味。 這個人,究竟去干了什么? 沈長歌目光直視前方,在她的前面,擺放著兩具棺槨,里面長眠的是昌平王夫婦,慕廣死、秦敏殉情。 這該是有多深愛,人間天堂,不棄不離。 沈長歌語氣淡然:“你殺了人。” 慕珩的臉色異常冷靜,直言不諱道:“是。” 沈長歌沒再說話,她就這樣默默站在慕珩的身邊,為他撐著傘。 不知是過了多久,慕珩聲音幽涼,說了句:“一百三十四人,無一活口。” 他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像是在稱述一件年代久遠、無關自己的故事,而不是一場由自己主導的殺戮。 沈長歌的目光垂落,她看著跪在地上的這個少年,他整個人看上去平淡無常,卻給她一種地獄厲鬼的感覺。 越是平靜,就越是反常。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