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天氣寒意更甚,今日,是匈奴與燕赤談好將兩國人質互相遣送回國的日子。 一向冷清僻靜的奚菀宮外,此刻正肅立著一排排的護送將士。 奚菀宮內,一明黃身影和白色身影各執黑白兩子,在棋盤上下地“難解難分”。 云窈窈表面冷峻肅靜,心底已經問候到了呼衍牧在匈奴一家老小的第三遍。 臨出發前,呼衍牧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偏要跟她下盤棋。 她云窈窈雖是五子棋飛行棋中的佼佼者,可圍棋她還真沒下過! 于是乎,怕露餡的云窈窈堅持只下三子,美曰其名棋盤如人生,三子就相當于三句忠告,是做父親的看到兒子遠行,留給他的殷切囑咐和期盼掛念。 云窈窈落下第一子,道:“這第一子,是‘冷靜’,此去匈奴危險重重,不管身處何種境地,為父都希望你能處變不驚,以不變應萬變,化險為夷,轉危為安。” 云窈窈落下第二子:“這第二子,是‘自省’,為父……吧啦吧啦……” 云窈窈落下第三子:“這第三子,是……” 三子落完,云窈窈收手。 呼衍牧執著白子,歪頭看了下根本看不出多少的棋盤,笑了。 他這次說要下棋,確實只是想確認一下,卻被對方巧妙地避過。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他堅信,面前這具軀殼中的靈魂,已不是原來的涂山燼。 “陛下,三日前我說過有一問題待陛下解答,我現在可就要問啦。” 云窈窈點頭。 呼衍牧嘴角含著笑,聲音澈柔天真:“如今同我坐在這的你,叫什么名字呢?” 這話一落,云窈窈眸光瞬間一冽,她飛速掩下危險的情緒,道:“你陪了太后這么久,難道還不知朕的真名?” 話說到這,云窈窈的神色再次變了。 是了,她知道自己是如何暴露的了。 在云窈窈出現前,呼衍牧雖然沒有見過且接觸過涂山燼,可他跟太后生活了這么久。 太后的一言一行早就在他心目中編織出了一個完整的涂山燼。 若是常人,見到真人發現與想象中不同,只會覺得眼見為實,或者人會變化,畢竟靈魂互換這種匪夷所思的事,他們如何能想到。 可他是呼衍牧,是一個偏執陰暗卻也純真的呼衍牧,有些時候,他能看到本質,也只堅持自己所想。 面前的呼衍牧依舊笑地人畜無害,兩人的視線交流間,皆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瞞或者騙對方如今都是無用的了,呼衍牧已經是云窈窈布局中的關鍵一環,更何況他回到匈奴,詳細調查燕赤皇宮的事后,便也能猜到。 “云窈窈。”云窈窈看著他,“我叫云窈窈。” “云、窈、窈…”呼衍牧細細喃語著這個名字,“很好聽呢。” 他什么也沒有多問,放下手中的棋子,起身,朝外走去。 途經坐在秋千上搖搖晃晃的太后時,呼衍牧彎下腰,摘去落在太后發上的一片落葉,一笑:“此去經年,怕是難見第二面,母后你放過從前,好好賞一賞明日之景吧。” 說罷,呼衍牧繼續朝外走,一邊走,一邊揚聲道。 “陛下,說實話,這段時日,你的某些行為實在是拙劣幼稚又可笑,下次再用這些把戲騙人,記得騙地有誠意些。” “不過也算給我乏味的生活帶來了些許樂趣,燕赤皇宮我已待膩,該去匈奴王室待待了。” “你說,拉著他們與我一同發爛發臭,該是件多么美妙的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