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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之后的打掃戰場往往是最痛苦的。
一些人翻找著戰場想要拼接處熟悉之人的尸體,有人找著找著熱淚就不自覺滑落。
打鬼子的時候他們沒有哭,中間被密集空襲的時候他們也沒有膽寒,面對毒氣同樣如此,依舊是不動如山。
唯獨看到這一幕他們忍不住破防了。
甚至有的人想要找到熟悉之人的身份銘牌依舊是找不到。
或許被炮彈給炸碎了,也可能被炮彈炸的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
看著一具具尸體被整齊排列在戰場上,還有許多尸體甚至都不全,完全是面目全非的模樣。
張志強忍不住顫抖的拿出一根香煙點燃,相較于趙銘,王二他們那些老軍官而言,張志強的煙癮并不算大,但這會他就想多抽幾根。
這次他沒有哭,因為早在淞滬一戰的時候,他就已經因此落淚了。
深呼吸口氣,可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做呼吸的時候都是在微微顫栗的。
“在附近山林尋找一塊地方挖坑掩埋吧,身份銘牌找到,找不到的就做好登記。
做完這些,大家休息一下立刻修繕戰壕,接下來援軍就會抵達。
咱們也能松一口氣。”
說著張志強無力的擺擺手,然后徑直回到自己的房間。
房間角落里還藏著幾瓶酒,他沒有絲毫猶豫,打開一瓶就咕嚕嚕一陣猛灌。
喝酒是第四十集團軍嚴令禁止的,平時沒事,可要是上了戰場,喝酒是大忌,除非你是敢死隊。
否則一滴酒都不能碰,但這一刻張志強不想管這些。
時間一點點流逝,臨近正午時分,來自第四十集團軍的援軍總算是來了。
援軍的主官是這個名叫李海濤的中年軍官。
早在十年前,他或許也是一個年輕小伙子,但跟隨趙銘南征北戰的,如今他也是一個年近中年的沉穩之人。
“張長官,關于你們的情況我已經了解了,請節哀!”
李團長朝面前的張志強行了個軍禮,看著對方爛醉如泥的模樣皺了皺眉,有心勸阻,但還是忍住了。
“嗯,李團長,你來了啊!,你是張鶴部下,我認識你,之前你是察哈爾人吧。
來坐!你們那邊的應該都比較能喝酒,陪我喝幾杯!”
張志強笑著招了招手,完全沒有一位旅座的體面,有的只有如同一個醉鬼的邋遢形象。
看到這一幕,李團長搖搖頭。
“旅座,你這次喝酒我可以當做沒看見,我也知道你現在很難受。
但我必須要告訴你,戰爭沒有結束,這不過是一個開始。
我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所以對于你現在的表現我可以當做視而不見。
但如果還有下次,我不敢保證會不會上報。”
說著李團長一扭頭徑直走出了指揮部。
見此,張志強愣愣的看著遠去的李團長,腦子還回想著剛剛李團長所說的話。
李團長到底確實是一個比較耿直之人,應該說張鶴所部之人,全都是那種比較老實又耿直之人。
或許沒有太出彩的表現,但做起事情來,那就是一板一眼一絲不茍的執行。
他剛來沒多久,就對陣地進行了基本梳理。
“你是張旅座的部下,你來說說你們戰損多少?還有多少弟兄可以繼續投入戰斗?”
“回長官,我軍犧牲和受傷人數約莫在五千人左右。
其中三千陣亡,兩千多人分別是輕重不一的傷勢。
共計還有一兩千人左右的可戰人員!還請長官指示!”
說著這名副官立正朝著李團長行禮。
“嗯,我知道了,先這樣吧,你們先處理你們的傷員情況。
這邊的防守問題,暫時交給我們來負責。”
李團長擺擺手,也知道現在讓張志強的人負責防守有些難為人了。
“是長官!”
副官得到命令匆匆走遠。
見此李團長搖搖頭,看著遍地焦土的情況,他知道西線的情況比他預料中的還要艱難。
根據戰報顯示,這次的確是擊退了敵軍一個師團。
而且戰損比也打的不錯,依托陣地和提前的埋伏,打出了一比二的戰損比。
敵軍死亡受傷人員約莫在一萬人左右。
但這對于一個師團而言,還是有可戰之力。
不過能打出這么好的戰損比,已經不能強求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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