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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消費異化的文化批判
摘要:受消費主義思潮以及某些陋俗文化觀念的影響,消費異化現(xiàn)象正在充斥人們的日常生活。消費異化造就了特殊的消費文化以及消費文化心態(tài)。消費異化為畸形、非理性消費行為提供了支持,不合理的消費文化又助長了消費異化的泛濫。解讀消費異化與消費文化之間的關系,對倡導推進健康向上的消費理念有積極意義。同時,開展對屬于陋俗的消費文化、理念、行為的批判,有助于人們對消費意義的認知。全方位認知消費異化的危害,建立符合國情、健康向上的消費文化是抵制消費異化的必要手段。
關鍵詞:消費異化;消費文化;文化批判
一
一般認為,消費異化是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后,西方世界進人消費時代的伴生物。所謂“消費異化”是指消費超越了自身的內(nèi)涵,使人的消費價值目標發(fā)生偏離,導致消費觀念和價值取向扭曲,消費的原始、本真意義發(fā)生了改變。這種消費“在本質(zhì)上是一種‘異化消費’。本來意義上的消費是對使用價值的消費,其目的是對需要的滿足,這是正常消費。異化消費則是使消費與‘需要’、‘使用價值’相背離,過度地去追求不必要的消費,造成巨大的浪費,這是不合理的消費。“人們的消費就不再是滿足日常生活需要的一種手段,而成了一種對商品象征意義的符號消費,即成了一種異化消費。論及消費異化及其種種表現(xiàn),可謂涉及諸多領域,俯拾即是。擇其要者,僅從以下兩個側面略作說明。
其一,符號化的扭曲與曲解。消費或消費行為“符號化”是指人們消費的目的并非為了滿足于各種消費品一般使用價值,而是為了追求具體需求以外的某些符號表征。“人們所消費的,不是商品的服務和使用價值,而是它們的符號象征意義。”閉現(xiàn)代社會,商品(包括各種服務)越來越多地帶有符號意義與特征,符號已成為商品的另外一種價值。然而,符號畢竟不是商品的全部屬性,也不應淹沒商品最基本的屬性。一段時間以來,相當一部分國人過分看重消費品的符號意義,過分追求符號的外延意義,使符號意義發(fā)生 扭曲,消費行為、觀念發(fā)生了異化。一些人的消費目的更多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符號欲望”。其中有腰纏萬貫,一擲千金的富豪大款,也有追逐“時尚”,還談不上富足的工薪族。前者消費過程中追求各種名目的名牌、高檔消費品,目的是為了昭示自己的富有—消費品是其身份、富有的象征、標識,并不考慮消費品的價值與使用價值是否相符。對于豪華、奢侈的追求徹底消解了消費品最基本的屬性。于是,抽什么品牌的香煙,開哪國生產(chǎn)的高檔名車,穿哪個名牌的時裝成為這些人的消費追求;于是,為了迎合這部分人的消費需求,應運而生地出現(xiàn)了名目繁多的“天價”消費品:“天價年夜飯”、“天價香煙”、“天價豪宅”……。雖然他們只是人群中的少數(shù)或極少數(shù),但所造成的“負激勵”效應卻是巨大的,催生了另一部分不屬于富豪、大款階層的、對消費和商品符號化情有獨鐘消費者。這些人的收人顯然無法和富翁大款相提并論,但對符號化的追求并不示弱:消費的目的也是為了顯示身份、地位,照顧“門面”,滿足虛榮心。于是,收人并 不豐厚的“白領”吃住高檔,穿用名牌—追求高消費,成為生活水平的虛假符號。超前消費導致了少數(shù)人“花明天的錢,今天盡情享樂”的消費觀念和價值取向。有學者指出,高消費“為消費異化提供了溫床”閉。無論在我們這樣的發(fā)展 中國家,還是在發(fā)達國家,這種過度符號化的異化消費都是非理性消費,應當予以批判。
消費符號化從表面上看似乎是異化了消費品的基本功能,是消費行為的異化,但實際上是價值觀念的扭曲,產(chǎn)生的各種負面效應—所謂,卜經(jīng)濟”效應,遠遠超出消費領域或經(jīng)濟領域。其中,消費文化的導向作用在今天越來越顯示出強勁的勢頭。整個消費過程中,人往往受商品—符號的左右,人與商品的關系也發(fā)生了異化。針對符號及其消費意義的逐步增多,許多時候物品消費即是符號消費的現(xiàn)實,有學者指出:“符號消費的實質(zhì)在于社會身份的建構”。人們購買消費品、商品的主要目的并非是為了滿足日常生活需要,而是為了追趕潮流、領略時尚、炫耀財富與富有等等與真正的商品屬性毫不相關的欲望—“符號欲”。此間,人是否“在場”取決于商品的符號“價值”。因此,“借助商品的符號價值,人們可以解釋為什么商品變成了欲望和著迷的對象,炫耀性消費為什么會發(fā)生,為什么有些商品會得到人們的偏愛,而這些問題是商品的使用價值和交換價值所無法解釋的。的確,根據(jù)馬克思主義生產(chǎn)決定消費的理論,無法解釋人們對符號消費的“執(zhí)著”。也許我們只能從文化的視角進行剖析。因為“人的符號活動的實現(xiàn)就是‘文化’、‘文化世界’。據(jù)此,有理由認為,消費文化的“異化”是根源所在。
其二,浪費消費。某種意義上講,浪費消費也屬于消費符號化性質(zhì),與消費符號化有所不同的是,浪費消費不僅是消費符號化的另一種表現(xiàn)形式,且凸顯浪費特征,形式多種多樣,甚至滲透到大多數(shù)人的日常生活當中。所謂浪費消費顧名思義,消費本身即是浪費,絲毫不顧及節(jié)約理念的存在。一個比較典型的事例是國人送葬時的花圈開銷。一項統(tǒng)計資料顯示,國人每年為死者送葬燒掉的花圈價值竟然高達13.3億人民幣!無論出于何種需求目的,滿足什么類型的消費需求,每年白白燒掉十幾億元人民幣的紙張,對于一個人均資源非常不富裕的國度來說,都是一種巨大的浪費。中國本是一個有著勤儉持家,厲行節(jié)約節(jié)約濃厚傳統(tǒng)的國度,但由于消費主義以及 某些不良風氣的影響,優(yōu)良傳統(tǒng)正在被人淡漠,各種消費中的浪費達到了驚人的地步。時下的國人,無論身居窮鄉(xiāng)僻壤,還是大都市市民;無論是大款巨富,還是貧困人群,均對青年人的婚姻開銷表現(xiàn)出非常高的積極性和熱情。從嫁妝購置,到大擺婚宴,場面與鋪張一直呈上漲勢頭。各種花費,數(shù)量巨大,其中不乏有無謂的、屬于浪費性質(zhì)的支出。當下青年人結婚上的花銷和“大方”的心態(tài),窮人和富人并無本質(zhì)差異,可謂“富人有一富人的奢侈,窮人有窮人的浪費”。人們在分析國人在婚喪上花銷的浪費原因時,大多強調(diào)陋俗文化在作祟。陋俗文化、不切實際的攀比之風的確助長了消費浪費風氣的蔓延。這些分析有一定的道理,但從更深層次剖析,不難發(fā)現(xiàn)這些浪費消費也屬于消費的異化,背離了消費行為、消費模式最基本的準則:合理、正當、健康。
涉及國人消費行為中的浪費問題,除了前面列舉的兩個典型事例外,還可以列舉出許多。盡人皆知的事例可信手拈來:餐桌上的浪費、一次性用品的泛濫成災、名目繁雜的“豪華包裝”等等。國人每年在餐桌上的浪費不舍為天文數(shù)字,“豪華包裝”的資源浪費同樣驚人,媒體屢屢予以尖銳批評,依然有禁難止。無疑,這些浪費消費也屬于消費異化,堪稱日常生活消費中另一種特殊“符號消費”。消費異化的大行其道與消費主義思潮的涌人有直接關系。但剖析各種非理性消費,又不能簡單地將其歸咎于外來文化的影響。必須承認,我們自己原有的某些消費陋俗文化的存在,有意無意之中助長了消費主義思潮背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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